每次出這系列的文我都很驚訝自己居然還能寫完一整篇呢。
配布様：BIANCA
這次的格式是小說體裁，劇本體已經玩不出什麼花樣了……不算艾鹿我都已經寫第3次了。
開始動工是去年的11月7日，不過就算我多愛拖稿，也不會寫100問寫了一年，大約是用了不夠兩個月就寫完初稿了。但寫完就已經滿足，進入賢者模式，就沒繼續進行分享的動作。
直到今年的11月7日，弗雷和弗蕾亞的生日，想在這一天為他們做點什麼，才找舊文來PO的。
感謝雙F狂粉噗噗的點子，不然這一篇根本無法誕生。
既然是小說體裁，自然不想打斷讀者的閱讀，所以前半和後半不分開。但基於這裡是全年齡向部落格，我還是要隱藏一下即將出現的文字。請大家撫著良心誠實地點該點的按鈕，感恩～
今天白菊鎮的雪下得特別大，結果難得的假日，弗雷和弗蕾亞只能待在家。
本來都安排好約會活動了，但這場大雪，哪裡都去不了吧。弗雷看著外面的漫天飛舞的雪花，嘆了一口氣。
「弗雷弗雷！我找到在家也能玩的遊戲！」突然，弗蕾亞手持著平板電腦，貼近弗雷的臉。
「太近了。」弗雷接過平板電腦，螢幕上顯示的是一篇內容農場的文章，標題也那種經典的落落長標題——《你了解他嗎？情侶假日小遊戲，互答問題，加強默契簡單又經濟！》
弗雷馬上就懂了。弗蕾亞搜尋情侶待在家的活動，然後看到這篇文章。簡單滑了一下問卷前半，大約都是一些考記憶和對彼此了解程度的問題。
「好好的假日為什麼要用來答考卷……」
「不然天氣這樣還能做什麼你說說看。」
其實可以窩在一起看書，不過弗蕾亞會覺得假日就該做一些特別的活動吧。
見弗雷沒有回應，弗蕾亞開始侃侃而談回答問卷的規則。有一堆跟情侶合拍程度有關的問題，情侶雙方必須要回答。中間當然有一些設計來奉承對方的問題，這大概是一種日常不會體驗的灑糖方式吧。
公主要做的事情，誰能阻止她？弗雷也只能跟著一起做了。知道弗雷沒有拒絕的動作等於答應玩，弗蕾亞突然咚咚咚地跑上樓梯，然後拿著三腳架下來。
「你拿三腳架幹嘛？」坐在沙發上的弗雷，盯著正在把手機架在三腳架上的姊姊，越看越不解。
「只是互相回答很無聊啊！所以我想模擬被拍攝訪問的狀況。弗雷要看著鏡頭回答喔。」
「你到底哪來這麼多奇怪的點子？」
「為了戀人之間的情趣，我也是很努力的！」
按下錄影鍵，弗蕾亞輕快地坐在弗雷旁邊的空位，向著鏡頭招手。
「大家好——！我是弗蕾亞•卡雷爾！」笑容滿面地打了一個不知在對誰打的招呼後，馬上變臉瞪著弗雷看：「弗雷！回答問題！」
反正就好好配合她吧。
弗雷繼續擺出招牌的淡漠表情道：「弗雷•卡雷爾。」
「前途無限25歲——！」弗蕾亞左右手分別比了個二和五的手勢。然後轉頭看著弗雷，彷彿等著他回答。
「答案都一樣，我不用回答吧。」
「不行喔，在這一題放過你的話，你在接下來的題目也會說……」弗蕾亞停頓了一下，然後學弗雷板著一張臉，壓低聲音說：「『嗯，和你一樣。』就不回答了！」
「唉。好吧。那我就詳細地回答。」弗雷淡淡地瞟了弗蕾亞一眼。「一樣25歲，不過你比我老30分鐘。」
「你閉嘴！！！」
「你自己要我答的。」
「這些問題到底跟情侶有什麼關係？只是為了湊夠一百題而問的答案吧。太無聊了。」弗雷皺眉。
「嗯……雖然很想說這問題很無聊，但有時候性別還真的不是這麼絕對的事情啊。」弗蕾亞笑道。「小時候不是有路過的阿姨以為我們是姊妹嗎？你還穿過女裝給我看！」
「這、這些事情你不用記得這麼清楚吧！？」突然被提起往事，弗雷慌張起來。
小時候，弗雷長得很像弗蕾亞。髮型方面也走中性的乖巧路線，安靜地坐著的確雌雄莫辨。「如果弗雷是妹妹就不會跟我吵架了！」弗蕾亞有時會這樣說。某天，她還吵著要弗雷穿上她的衣服，因為想知道如果弗雷是妹妹會長成怎樣。弗雷一開始當然萬般不願意，但他那可悲的奴性最後還是讓他屈服了。
當然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弗雷早就不會被以為是弗蕾亞的妹妹了。
「總之，現在沒有人會懷疑我的性別。」弗雷總結道。
5 對方的性格？
「我當然是公認的活潑開朗不拘小節！」弗蕾亞秒答。
「確定不是脾氣火爆任性公主病末期？」弗雷馬上來一刀。
「你才是陰沉悶騷記仇潔癖鬼！」
「我這是冷靜和思慮周密。」
「思慮周密過頭了啦！」
又是在弗蕾亞的咆哮聲中完成的一題。
「這個嘛……」看著題目，弗雷洋溢出溫暖的微笑。「我比誰都早和你相遇。因為在我們出生前我就在你身邊。」
「話不能這樣說，弗雷和我的異卵雙胞胎，有各自的羊膜腔，出生之前是互不干涉的喔。」弗雷的深情回應，顯然無法傳達給弗蕾亞，她直截了當地否認這浪漫的說法。「笨蛋弗雷果然需要弗蕾亞醫生講解呢。」
說好為了增進感情互答問卷？弗雷收起笑容，無奈地看著認真以醫學角度講解雙胞胎如何形成的姊姊。
「弗雷和我第一次相遇應該最早是出生後！不過剛出生的寶寶視力敏銳度還很低，還看不到對方的臉！如果相遇是指必須親眼見過對方，那相遇地點不一定在醫院……」
「看來答案就是『出生後不久，地點不明』了。下一題是什麼？」抓準了弗蕾亞結束一段話的瞬間，弗雷微笑著打斷了她。
二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對普通情侶來說如此簡單的問題，會讓他們無法回答。
「弗雷你記性好，你記得嗎？」
「記性多好也不會記得吧。」
「不然我們來聊一下人生最早的記憶好了！」
「可以這樣改題目的嗎？而且這跟情侶一百問已經毫無關係了。」
「不會啊，因為我人生最早的記憶就是和弗雷在一起！」弗蕾亞雙手捧臉，一臉陶醉的樣子。「我的記憶中有一幕是這樣的，弗雷穿著禮服，問我喜不喜歡他，我說喜歡，然後我們親親了～」
弗雷眨眨眼睛，視線飄向遠方。
「……你最早的記憶也太晚了吧。」雖然弗雷嘴上在嘲弄弗蕾亞，表情卻充滿著幸福。「那是我們四歲發生的事，我穿著禮服是因為那天是舅舅的婚禮。」
「所以你也記得這件事？太好了，不是因為我太想吃弗雷捏造出來的……」弗蕾亞歪頭道。「不過四歲的記憶也算早吧？你記得更早以前的記憶嗎？」
「……我不知道年份，但應該比你的記憶早。你說要和我抱抱，我就走過來抱你。我問：『為什麼要抱抱？』你說：『因為我愛弗雷！』這樣。」看著弗蕾亞越瞪越大的眼睛，弗雷笑了出來。「弗蕾亞從小就這麼愛我呢。」
「騙、騙人！我哪有這麼油啦！！！」弗蕾亞沒想到會被挖出完全不記得的往事，震撼無比。
就在此時，弗雷猛然拉近和弗蕾亞的距離，在弗蕾亞還沒反應過來前就抱住了她。
「幹嘛突然抱我！」
「因為我愛你。」
「油腔滑調！你根本是虛構那段往事來調戲我！！！」
看著弗蕾亞漲紅了的臉，弗雷很滿意。
他知道要做什麼才會讓一向奔放的她害羞。回答問卷其實也是個蠻有趣的情侶活動呢。他心想。
「跋扈、心眼壞、急躁又任性……」
弗蕾亞立刻用力推開弗雷，捶著他的肩膀道：「先不要說我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你根本答非所問！」
「……我還沒說完。」弗雷輕輕握著弗蕾亞的拳頭，臉上的笑容越發寵溺：「你的這些我全部都喜歡。」
弗蕾亞聞言，臉上本來已消褪不少的紅暈再度歸位，然後鑽進弗雷的懷裡悶哼。
弗雷溫柔地掃著她的背，催促道：「弗蕾亞，你不回答問題嗎？」
「我、我……！」弗蕾亞一開始覺得害羞，平日那些奔放的誇誇就變得很難說出口。「好啦！弗雷很帥！畢竟長得像我！」
「在你眼中，我只有臉這個優點嗎？這樣我會很失望。」弗雷裝出一張無辜的臉道。
「嗚嗚——還有很聰明、很溫柔……對我很好……啦……」
「最喜歡你了，弗蕾亞。」弗雷笑著，把臉埋在弗蕾亞的頭髮裡。
弗蕾亞抬起頭來，嘟著嘴說：「就是討厭弗雷這種地方啦……」
「哪種地方？」
「明知故問……就壞心眼的部分啊。」
「是嗎？可是你的優點和缺點，我全部都喜歡。」
「你從回答最早記憶那題開始就油腔滑調的！」
「當然合得來！我和弗雷從小就在一起了！」弗蕾亞冷靜下來後已回復本來的模樣。
雖然她害羞起來很可愛，但弗雷也不打算從頭到尾都要逗她，就稍微拉開了和她的距離，若無其事地繼續進行這個遊戲。
「我很挑的！只有弗雷符合我的擇偶條件！」
看著她面向手機鏡頭滔滔不絕，弗雷突然想起，他一直有個問題沒機會問。
「……我想問很久了，你回答問題提到我的時候，為什麼是說『弗雷』而不是『你』？」
「因為我回答的對象是手機的鏡頭啊。不是說了嗎，模擬訪問。都進行到十分之一了，你怎麼還沒入戲？」
「……」弗雷默默調整姿勢，望向鏡頭。「弗蕾亞是實行的那個，我是幫她完善計劃或想後路的那個。從小時候的惡作劇到長大後的日常生活也是這種模式。所以合得來吧。合作無間。」
12 想被對方怎樣稱呼？
「我們一直都是叫對方的名字呢。」弗蕾亞轉頭看弗雷。「畢竟弗雷都不願意叫我姊姊。」
「我從沒把你當姊姊。」弗雷淡淡地說出他以前的口頭禪。一時間，他也不確定自己多久沒說過這句以前常掛在口邊的話了。
以前，因為只能和弗蕾亞當姊弟，他才反覆唸誦，彷彿多說幾次就不用繼續當弗蕾亞的弟弟。自從被弗蕾亞發現他這句話的真正意思，他就越來越少說這句話了。
七年前從沒想過，他會對「姊姊」這個詞語毫無芥蒂。
「……你希望的話，我也可以叫你姊姊啊。」弗雷低頭輕輕握著弗蕾亞的手，劉海灑落在額頭上，眼睛從下往上仰望。「作為交換，你要好好讓弟弟的撒嬌，聽一下弟弟的願望哦。姊姊？」
「誰要你叫姊姊啦！普通地叫名字就好啦！」弗蕾亞慌忙縮手。她一被逗，臉又紅了。弗雷最喜歡的就是弗蕾亞這個樣子，當然，他沒有在回答第8題「喜歡對方什麼地方」時說出來。
「變色龍？」弗蕾亞歪著頭道。
「把伴侶形容為爬蟲類，真特別呢。」弗雷微笑。
「因為弗雷真的會變色啊！」
「我再色也沒弗蕾亞色啊。」
「不是那個色！」
雖然一個正常人對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應對，但弗雷對弗蕾亞和對其他人的轉變是極度明顯的，即使再自我中心的弗蕾亞，也可以看出來。
「那弗蕾亞是河豚。」
「為什麼是河豚？」
「氣鼓鼓的臉圓得像膨脹時的河豚。而且有毒。」
「我哪裡有毒啦！」
「不用如果，我常送她禮物。」弗雷回答。「看到氣質系的洋裝和飾物，都忍不住買回來送她。」
「所以我就說，你根本就是喜歡溫柔高雅女生嘛！」弗蕾亞噘嘴道。
啊，又來了。都過了七年還是不能釋懷嗎？弗雷知道弗蕾亞在想誰。弗雷戳了戳弗蕾亞的臉，笑問：「你溫柔嗎？」
「這個我承認，我沒有很溫柔！」真是誠實得可愛。
「那我怎麼會喜歡溫柔的女生？」
「啊……這……」突然被變化球告白，弗蕾亞一時當機無法回應。弗雷趁勢而為，摟著姊姊的腰問道：「那你要送我什麼？」
弗蕾亞猛然從情迷意亂中甦醒，兩手抓住弗雷的肩道：「性感神父裝！還有惡魔裝！我在模馬遜看到有好多好多特殊服裝想買來送你！」
看著眼神閃閃發亮的弗蕾亞，弗雷臉上依然掛著優雅的微笑：「你興奮得叫『弗雷』的時候用了『你』。」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
「啊……！但這不重要啦！你有看到我昨天傳你的連結——」「下一題是什麼？」「弗雷！！！」
「下一題是第15題……喔喔，這題答案很清晰吧，就是情趣服裝以外的。」
弗蕾亞氣炸：「你叫我穿什麼我就穿什麼，但你就不穿我給你的衣服！」
「我幫你準備的衣服都很正常很好看吧！」弗雷回想弗蕾亞平時買給他的情趣衣服，完全不明白她為何會把他買的洋裝和那些根本不算衣服的布料相提並論。
「你是瞧不起我的眼光嗎？」弗蕾亞咆哮，忽然像洩了氣的皮球，垂下肩，低著頭幽幽地說：「我覺得弗雷穿起來也一定很帥很好看啊……」
「你……！」雖然知道弗蕾亞很愛裝可憐，但弗雷就是拿她沒輒。看到她失去精神的模樣，就沒了主意，嘴巴竟比腦袋更快行動，馬上反射性地說出「對不起」。
聽到弗雷的道歉，弗蕾亞只是搖搖頭——她的目的還沒達到。
「弗雷送什麼禮物給我，我都很開心……」弗蕾亞帶著哭腔說：「那些洋裝，是弗雷要我穿的嘛……弗雷喜歡我這樣穿，那我也喜歡穿給弗雷看……」
「……你傳的那些連結，等等我們一起看看。」弗雷投降。
「他就不聽話，要哄他穿那些衣服都要哄很久！其他想不到了。弗雷應該也沒有對我不滿的地方吧，畢竟我這麼完美～」
「嗯，沒有，弗蕾亞就繼續是弗蕾亞就好。」弗雷秒回。「她雖然自我中心又粗魯，但這些都是她的特色。我沒有任何不滿的地方。」
如果沒深入認識弗雷——這世人能做到這件事的人不多——他現在說的話應該會被理解為在諷刺弗蕾亞。但弗蕾亞知道他不是。
他就是這樣地愛著弗蕾亞•卡雷爾。弗蕾亞感到臉部有點發熱。
「為什麼那些缺點跟你剛才說的又不一樣了？到底可以用多少負面詞語來形容我！？」
「只要是在形容你，對我來說都不是負面詞語啊。」弗雷淡淡地回應。
「你的字典太奇怪了吧！」話是這麼說，弗蕾亞心裡卻甜絲絲的。
18 對方有什麼特立獨行的無意識行為？
「我很愛乾淨。」弗雷回答。
「根本潔癖。」
「弗蕾亞睡覺會流口水。」
「這不算特立獨行的行為吧！」
「不然你自己回答看看？」
「呃。」
弗蕾亞苦思良久，頭越歪越低。「真的想不到耶。想東西時會歪頭算嗎？」
「算吧，弗蕾亞真可愛。」弗雷噗哧地笑了。
「也不算討厭啦，但就很奇怪耶。弗雷會當眾拿出消毒酒精噴自己的手，噴自己的手就算了，還要噴我的手。」弗蕾亞揮著手說：「路人會覺得我們是怪人。」
「隨便他們怎樣覺得吧，只要我們保持乾淨就好。下一題。」
「欸，弗雷你還沒回答問題！」
「沒有的東西怎樣回答？」
「嗯……我曾經逗他逗得太過分，他生氣了幾小時？」弗蕾亞用力地回想。「弗雷很少生氣啦！最近的生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不太記得了。」
弗雷知道她在說哪件事——就是七年前她硬要和他一起練舞，然後親了他的事情。弗雷當時根本沒在生氣，但他沒有想要指正弗蕾亞的意思。
「雖然常常讓她生氣，但應該和我的無意識行為無關。」弗雷笑著說。「因為我是有意識讓她生氣的。」
「你居然大言不慚地承認這件事！」
「不然我說錯了嗎？」
「……好像也沒有。」弗蕾亞聳肩。
「……情侶。」弗雷握著弗蕾亞放在大腿上的手。「對吧？」
「當然！」她以陽光般的明媚笑容回答。
沒錯，就算不符社會的定義，他們還是一對情侶。
「遊樂園！」
「如果定義約會是『精心打扮後和戀人出遠門到一個平時不會去的地點』，那就是遊樂園那次了。」
「氣氛很好喔！那天弗雷特別帥氣！」
「那天的弗蕾亞也特別可愛。」
「學人精，照抄我的句式。」弗蕾亞不滿地說。
「我是真的這樣想。」
弗雷清楚地記得，那天難得離開從小到大居住的社區，乘火車到大城市的遊樂園玩。在那裡不需擔心被認識的人看到，所以弗雷第一次在街上對弗蕾亞調情，弗蕾亞又驚又喜的，被撩一下就滿臉通紅，非常可愛。
也是從那天起，弗雷才確定只要他主動，弗蕾亞就會害羞。從此他會為了看弗蕾亞嬌羞模樣，偶爾丟直球給弗蕾亞接。
弗蕾亞真害羞和假害羞的反應有差的。有時，她會自稱自己是個純真可愛的少女——這似乎是她自己給自己的人設——會掩著眼睛裝純情說好害羞，但嘴巴和動作繼續維持平日的奔放本色。
「這問題好害羞喔！」像這時候，她的害羞就是只供參考的人設而已。「當時我們就……」「情侶該做的都做了，下一題。」察覺到弗蕾亞想要大講特講，弗雷可不想被錄下奇怪的影像，立即搶答。
「剛剛為什麼不讓我答完？！」弗蕾亞被打斷，當然很不爽。
「不用答這麼仔細吧。」
「哼！等等你就知道了！」
「等等……？」
「第25題！最常約會的地點應該是圖書館或書店吧！嗯！」弗蕾亞突然提高音量回答問題。弗雷有一瞬間覺得疑惑，但另一方面又覺得糾纏上一題沒什麼好處，可能又會讓話題導向他不想要的方向。
「嗯，都是去很多書的地方。」最後他選擇附和弗蕾亞，順著話題發展下去。他後來才知道這是最錯的決定。
「至少在兩星期前就會構思謎題……」
「弗雷，這是訪問，要把背景從頭說一遍才行！不然觀眾聽不懂啦！」
「沒有觀眾啊？好吧……」弗雷配合弗蕾亞的受訪模擬遊戲，從頭說起。「從小學開始，我們生日當天就會互出謎題給對方，解開謎題才有禮物。一開始只是從謎語書找幾條問題出來，對方答中就有禮物了。過了幾年，發展成要跑遍全家的尋寶遊戲，又再過幾年，長大到可以自己出門，範圍就擴大到整個社區，每年都要翻山越嶺的……」
「可是最近幾年，我們的範圍又縮小了。弗雷說希望謎題都在家裡。」弗蕾亞有點意興闌珊地補充。「不然白菊鎮比歡樂谷更有潛能當解謎遊戲的地圖啊！」
「平日要上班，已經比小時候減少很多相處的時間了。才不要在生日當天和你分開。」
弗雷突然丟直球出來，弗蕾亞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悄悄避開他的眼神，小聲地「哼」了一聲。
「當然是弗雷呀！少女主動告白會害羞啦！」弗蕾亞又回到人設上的害羞了。
「少女才不會亂丟別人的書和枕頭迫對方告白……」弗雷白了她一眼說。
「全世界最喜歡最喜歡弗雷！」弗蕾亞突然撲到弗雷身上。
「不要突然！」弗雷被嚇到。「……我也是，最喜歡弗蕾亞了。」
「我對弗雷的愛可是滿滿～滿滿的！弗雷對我的愛也是滿滿的！輸我一點就是！」弗蕾亞超興奮地一直講。
連這也要贏嗎？弗雷笑了，「我也……」
「停！弗雷你好沒創意，剛才給過了不代表這次也給過。」弗蕾亞阻止弗雷繼續說下去。「你一直都『我也是』，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來點有創意的表達方式！」
「創、創意嗎？」
弗雷環顧四周，最後目光落在牆上一張太空照片上。這是之前他們去星象館買的。
曾經在某個遙遠的國度，有一位古人被自己的兄長逼迫七步成詩，弗雷突然發現自己的處境居然和這位古人差不多。
「嗯……月球跟地球的引力讓月球總是繞著地球轉對吧？月球還是地球唯一的天然衛星、地球的第一個衛星，在地球誕生沒多久便跟著誕生的小星體。我的愛就像月球對地球的執著，而且是第一跟唯一。」
一口氣說完他情急之下想出來的譬喻，弗雷觀察著弗蕾亞的反應。只見她皺著眉頭，表情像在解生日謎題時一樣困惑，「你說的我都聽的懂，但跟愛不愛我有什麼關係？所以到底愛還是不愛啦！」
有創意的方式你就聽不懂！那我為什麼不直接講給你這個理工女聽！？弗雷哭笑不得。
「也不算是說了什麼。他難過的時候會用小狗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弗蕾亞回想。「那時候就會覺得不能丟下他不管。」
「至於我……我一直都拿她沒輒啊。」弗雷笑著說。
「這當然～！弗雷只能聽我的話！」弗蕾亞自信滿滿地挺起胸膛，暫時沒有發現弗雷這題的答案等於沒有回答。
32 能原諒對方出軌嗎？
「如果我某天看到弗雷出軌的畫面，一定是愛情小說那種邪惡女二為了拆散男女主角，插贓嫁禍弗雷啦！但我不會像女主角那樣哭著跑走！當然直接找本人來弄個清楚明白！」弗蕾亞說。「啊，但搞清楚後如果弗雷真的出軌，我會很生氣！當然不會原諒！殺了小三再殺掉弗雷！」
雖然弗蕾亞連珠爆發說得起勁，但對弗雷來說，那幾乎只是無意義的音節。
有些情景，光是想像，都叫人受不了。
——弗蕾亞不能不要我。我只有弗蕾亞了。
弗雷下意識地緊抱了弗蕾亞。彷彿擔心她會在下一秒就離開他。
「弗雷？」
「……弗蕾亞不會出軌的。」弗雷的聲線依舊平靜，但手卻止不住抖動。「我也不會出軌。我……我只要弗蕾亞……」
「我們當然不會出軌！這是什麼鬼問題啦！」弗蕾亞高聲呼喊道。雙胞胎的直覺告訴她，弗雷不太對勁。
弗雷抱著弗蕾亞磨蹭，再也沒開口說話。弗蕾亞看看弗雷，再看看自己空出來的手，然後伸手撫摸弗雷的頭。
有時弗雷會變得像孩子一樣。弗蕾亞心想。
弗雷在高中和大學的時候偶爾會不安感大爆發，然後把弗蕾亞當小被被抱著，直到安心為止。同居後這症狀越來越少見，弗蕾亞有時還會以為他好起來了。
「沒事的，我在這裡喔。」她表現出難得的溫柔，小心翼翼地安撫著弟弟。
「首先要知道為什麼遲到！如果原因是弗雷突然像剛才那樣情緒崩潰的話——」弗蕾亞戳了戳弗雷那因為不好意思而臉紅的臉。「只好找他出來給他抱抱！」
「……我狀況再怎樣糟糕，也不會讓你等的。」弗雷的聲線故意比平日更冷，以掩飾害羞。「弗蕾亞沒有遲到過。就算以前在家裡前後腳出門，弗蕾亞在約定的時間一定會出現。」
「那如果我真的遲到呢？」
「你遲到10分鐘我就會挖你出來了。」
「你可能找不到我啊。」
弗雷露出深不可測的微笑，剛才那脆弱的模樣有如海市蜃樓：「有的是方法。」
「用什麼方法？打電話嗎？」
「再回答下去就離題了，下一題。」
「你又這樣！」
「弗雷的臉可是男版的我，我最喜歡弗雷的臉了，真的好帥！弗雷呢？」弗蕾亞搓著弗雷的臉說。
「整個弗蕾亞我都喜歡啊。」
「不要敷衍我！」
「弗雷常常無意識地性感起來，例如舔唇的時候！真的好性感！」
「我無法理解舔唇到底有什麼性感……這問題怎麼怪怪的……」弗雷疑惑道。
「有嗎？情侶問答有這些問題正常吧？」弗蕾亞歪頭，然後期待滿滿地看著弗雷。「我呢我呢？我的性感姿勢是？」
「我太震驚了，你到底對性感這詞語有什麼錯誤理解，令你以為自己身上會有這種特質？」
被這樣一講，弗蕾亞當然又生氣了，氣呼呼叫道：「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笨蛋弗雷！」
「你的吸引力就不是性感啊。」弗雷說罷，溫柔地微笑：「但我喜歡這樣的弗蕾亞。」
「哼！這次就放過你。」聽到弗雷的告白，弗蕾亞又氣消了。「這題答不出來不要緊，後面50題要認真答喔！」
「這麼多題？」
弗雷這時候有想過，為什麼弗蕾亞要指定後面50？但他對弗蕾亞終究缺乏了戒心，沒有深究。
「當然是弗雷主動的時候！每次我都會小鹿亂撞～弗雷要更主動一點啊！」
「你都主動成這樣了我還能多主動……？」
「像是我撲倒你就要主動親我啊～」
「好喔。」弗雷眼神死地湊了過去，很隨便地用嘴唇在弗蕾亞的臉上點了一下。
「居然這麼敷衍！！」
「好啦。那我主動一點，弄下午茶來吃？」
「哼！有南瓜派就原諒你！」
「真是好險，昨天我有買。」弗雷站起來，往廚房方向走去。弗蕾亞的視線隨著弟弟的方位移動，最後落在他端出來的南瓜派上。
「有南瓜派～！」
然後姊弟倆開始享用南瓜派。等弗蕾亞發現弗雷沒有回答問題時，已經是幾個小時後了。
「我應該算是擅長說謊，但弗蕾亞不擅長說謊吧。」弗雷咬了一口南瓜派，淡淡地回答。
「我不擅長說謊？怎麼可能！弗雷明明有被我騙過！」嘴裡還塞著南瓜派，弗蕾亞抗議。
「如果你是說情書事件……沒錯，衝擊太大，令我忘了求證。」弗雷回想。「啊還有你上次騙我懷孕，我也相信了。」
「對吧對吧！所以我擅長說謊啦！弗雷都會被我騙到！」
聽到弗蕾亞這樣的回應，弗雷沒有表現出不滿，反而笑了：「也是，只要是關於弗蕾亞的，我都不會冷靜思考。因為我太愛弗蕾亞了。」
弗雷以手帕擦了一下嘴角，突然親了弗蕾亞的嘴一下。弗蕾亞全身僵直，南瓜派的香氣在她口中蔓延開來。等弗雷的唇離開後才紅著臉問：「為、為什麼突然……？」
「你說要我更主動點啊。」
「這話題都結束多久了！」
「每天都好幸福啊。弗雷每天都會叫我起床，一張開眼就看到弗雷的帥臉！」
「我比較不幸，每天一張開眼就看到流著口水的醜臉。」
「嫌醜就不要每天拍照！變態！」
「醜得可愛啊。看著醜臉我也覺得很幸福呢。」
「……你沒否認自己每天拍喔？我只是隨口說說……」
「啊。」弗雷靜默片刻。「……恭喜你猜中？」
「變態弗雷！」
40 會吵怎樣的架呢？
「有啊～從小就常吵架～」弗蕾亞說。
「其實單方面的發脾氣應該不算吵架。」
「你閉嘴！你就是喜歡一直冷淡地嘴我啦！這不是吵架什麼才是吵架！」弗蕾亞想了想，「弗雷也有生氣不理我的時候吧，像高三那年，我好心跟你練舞，只是開了一下玩笑，你就生氣跑走。」
「啊……那不是生氣。」弗雷摸摸自己的臉，當年被她貼近親臉的回憶，仍然歷歷在目。「……下一題。」
「你又把話說一半！」
「嗯～通常都沒有特別和好的步驟～」弗蕾亞歪頭。「轉個話題就沒事啦！」
「在她怒火中燒前設法讓她冷靜下來，甚至開心地笑出來。」弗雷給的卻是不盡相同的答案。「啊，都是很自然地進行的，對鈍感的人來說，可能算是沒有特別的步驟吧。」
「你才鈍感！」弗蕾亞反駁，「那時都沒發現我喜歡你！」
被遲鈍的人罵真奇妙。
「後來就發現啦？而且我也喜歡你。」其實不是沒發現，只是覺得不可能，所以叫自己不要想太多，但這樣的內心活動，弗雷當然不會說出口。
「沒叫你這時候說這種話啦！」弗蕾亞被嚇到。「所以總結！我才不遲鈍！弗雷都沒發現我喜歡弗雷，我有發現弗雷喜歡我！」
「嗯。」你開心就好，弗雷這樣想。
「嗯。如果來生只是純粹的戀人就好了。」弗雷說。「看要是青梅竹馬、同學還是同事……只要能把關係攤在陽光下都好。」
「但就算是姊弟，弗蕾亞姊姊還是會喜歡弗雷弟弟的！」弗蕾亞用手臂比劃一個大圈。「我來生還是會這——麼——喜歡弗雷！」
弗蕾亞總是這樣毫無保留地表達愛意，看著那如陽光的笑容，弗雷的心都暖了。
「弗雷答應我要求的時候！」
「只是公主太霸道，我被迫屈服於她的淫威之下而已。」若無其事地擋下弗蕾亞的拳頭，弗雷繼續說，「問我的話，當然是每時每刻。畢竟她總是這麼露骨地表達愛意。」
「也、也沒有吧！是弗雷太被動——」
弗雷突然伸手摟著弗蕾亞的腰，說：「你還要繼續剛才的話題嗎？」
「不用啦！」
「沒有耶，畢竟我這麼有魅力，他不愛我愛誰？」又是自戀的回答。
弗雷看著問題沒說話。撫心自問，實際上他所擔心的從不是「她現在不愛我了？」
弗蕾亞會不會有天清醒過來，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她會不會不要我？
所有擔心都是未來式，但現實來說，弗蕾亞的所為從沒有讓他有不被愛的想法。弗雷深知一切都是杞人憂天。被問到這條問題，他不禁在內心吐槽自己到底有多沒安全感？
「如前所述，沒有。」弗雷誠實作答，只是一如既往，沒有把所有想法和盤托出。
「用行動表現！像這樣！」弗蕾亞又往弗雷身上撲去，弗雷也溫柔地輕掃她的後背，以作回應。
「弗雷呢弗雷呢？快回答！」
「從小到大都會把弗蕾亞喜歡的讓給她？」其實這是他從小的習慣，弗雷本人也不確定算不算愛情表現。
「所以小時候你把自己的南瓜派讓給我吃是因為愛我嗎？」
「其實是討厭你喔，想你變胖變醜。」
「哼！還好我從小就靠強大的活動量讓自己不發胖！」
「嗯……沒想過這問題耶！」弗蕾亞歪頭。「還是比弗雷晚死吧！感覺他沒有我就活不下去。」
「你才是沒有我照顧你就變失能老人吧。從小被服侍到大的公主病。」
「不要把我說得完全沒行為能力好嗎？衣食住行我都可以自己來！」
「沒有！」弗蕾亞爽快地回答。「弗雷也沒有吧？」
「嗯，沒有。」沒有遲疑，弗雷秒回。這時候稍有遲疑就會被公主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是他極力避免的。這問卷設計也真奇怪，既然是要下定決心隱瞞的事，又怎會為了一個休閒活動用的問卷公開呢？弗雷在內心吐槽。
「沒有耶，我都這麼完美了，怎麼可能自卑。」弗蕾亞直截了當地回答。
「這個詞語真的和自戀狂完全扯不上關係呢。」弗雷不忘在旁邊嘴姊姊。
「什麼自戀狂！我只是對自己很有自信而已！你最好不要也回答沒有，不然你說的話會反彈到你身上！」
聽了弗蕾亞的話，弗雷轉了一下眼珠，裝出認真思考的樣子：「我現在還真的沒什麼自卑感。但這是因為我做人很會感恩，每天都感恩自己有幸福的生活，根本沒有自怨自艾的念頭。」
「……現在？」
弗蕾亞聽出這句話有弦外之音。難得這麼敏銳啊，弗雷苦笑。不過都過去了，也不是不能讓她知道。他緩緩道：「要說自卑也不是，以前……會想著只有自己不能以男人的身份愛著你，面對其他同齡男生有種複雜的比較心態吧。明明只有我最會照顧你，為什麼只有我不行……這樣。」
「真、真是的！怎麼突然這麼深情地講以前的事情。」弗蕾亞有點彆扭地別開了臉。
「在老家是秘密，只有大姊知道！不過這裡的鄰居都以為我們是夫妻呢。當初決定私奔真是正確的決定！」
「其實我們也不算私奔……就名正言順到別的地方工作和定居而已。嚴拒大姊以外的家人來探望我們就是了。」
弗雷的心沉了一下。
他當然希望可以直到永遠，弗蕾亞絕對不能離開他。可是……她真的不會後悔嗎？
「可以可以！我永遠愛弗雷！」相比之下，弗蕾亞既快速又堅定地回答。弗雷凝視身邊的她，心上的沉重感一掃而空。
「弗雷……？」突然，弗雷抱住了她，臉窩在弗蕾亞的肩上，完全看不到的表情。
「如果你希望永遠，」他在弗蕾亞耳邊輕聲的低喃，「那我們的愛一定可以直到永遠。」
「……限定有發生關係的情侶！？」瞄到50題後的說明，弗雷驚恐萬分。難怪她一直那麼期待50題之後！就知道這傢伙有什麼陰謀！
「可不要到了現在說退出喔？你答應跟我玩的，說好不再對我食言了吧？」終於等到弗雷墮進陷阱，弗蕾亞露出小惡魔般的微笑。
在前五十問，弗雷就算遇上了難答的題目，他還是有咬著牙關撐下去。後五十問應該也沒問題吧……弗雷只好祈求自己的急才接下來還能發揮作用。
「攻和受是指……」好像曾經在電影還是書中見過這對詞語的意思，但畢竟是自己熟悉的領域之外，弗雷花了點時間才回想起來。「這、這不是用來形容男與男之間的……性、性行為……嗎……」
「男女之間也可以啦，不過這問題的答案也沒什麼懸念吧？當然是弗雷是攻我是受！我可是柔弱的少女耶！」弗蕾亞捧著臉說。「弗雷都會很強勢地要我……」
「……你終於到了分不清妄想和現實的階段了嗎。」
弗蕾亞瞟了弗雷一眼，然後無視弟弟的吐槽，大聲地唸下一題的內容。
「……生理原因？」以他對「攻受」貧乏的知識，弗雷只能簡短地回答。
「回答得太不浪漫了吧？文青不要突然理工腦！」
理工女罵人理工腦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怎麼不想想你在上半場怎樣滔滔不絕在講雙胞胎的羊膜腔。弗雷無奈地看著無理取鬧的理工女，弱弱地嘟噥道：「攻不是……進、進入的那一方嗎……」
「如果我想的話我也能用道具玩弗雷的屁屁啊！但我是少女嘛怎可能做這種事！」
少女最好會在錄影中的情況下大談怎樣玩伴侶的後庭。只想結束這一切、不想再糾纏下去的弗雷，忍著開口吐槽的衝動，等待弗蕾亞說出她的答案。
「就是因為我喜歡弗雷強勢的樣子啊！所以當然是柔弱地等著他進攻——」
總之，弗蕾亞的意思就是，無關生理限制，攻受是以弗蕾亞個人意志決定的吧。弗雷默默在心中總結。
「比起弗蕾亞在上一題說到的可能性……我想我比較滿足於現狀……」
「對吧，我也是！不過弗雷如果再強勢一點就好了！」
「……那我可以強勢地要求你掃地嗎？」想要暫時把話題帶離性事，弗雷順著弗蕾亞的話回問了一句。
「誰准你使喚我！潔癖男你自己掃啦！」現年25歲的少女馬上變臉。
弗雷也猜到會是這樣的反應了，反正弗蕾亞只准許他在床上表現強勢而已，但弗雷不得不重申，他本人其實不想在床上扮演這種角色。
「我們的房間……」弗雷繼續簡短地回應。
「聽起來很普通！」
「……不然你想要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答案？這個事實還需要其他補充資料嗎？」
「有啊，可以補充一下當時是深夜、全家都在睡覺？現在想想其實蠻刺激的耶！」
「那大半年不是都過得很刺激嗎……你一直在做讓人捏把冷汗的危險舉動……」弗雷無力地說。回想起當年直到他們離家上大學，弗蕾亞種種大膽的舉動，弗雷還是心有餘悸。
「哎呀！怎可以問少女這些問題！」
你可以不回答啊，不如就停在這裡吧。弗雷翻了個白眼，當然以他對弗蕾亞的理解，他知道這是弗蕾亞又要豪邁地分享她的感想了。
「弗雷處男開箱！好可愛！我不客氣了！可是弗雷笨手笨腳的！把我弄得很痛！大概是這樣的感想！」一口氣說完，把臉埋在雙手裡。「好害羞喔，問得這麼深入……」
「但你鉅細靡遺地把感想都講出來了啊。」弗雷終於忍不住吐槽。
「我從小就是個認真的考生，答問題都會嚴肅地寫下正確的答案！當然弗雷也是吧？」
這次換弗雷把臉埋在手心。弗蕾亞到底在期待什麼答案？她明明都知道——對啊！她知道！靈光一閃，弗雷決定只回答她知道的部分就好。
「很後悔，很害怕，但無法抗拒。」弗雷直直地看著弗蕾亞，這時候逃避她的目光反而會有麻煩。「你記得結束後我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吧？」
「……嗯。」被弗雷喚起了記憶，弗蕾亞垂下眼睛。「……『對不起。』弗雷大笨蛋，喜歡我又沒有錯……道歉什麼啦。」
成功把氣氛從放蕩轉換成沈重，這樣不用被逼著回答更深入一點的感想了。弗雷鬆了一口氣。
「弗雷就……一直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雖然很可愛啦……」弗蕾亞還被弗雷剛才的答案影響，情緒被牽動之下，答題時也沒那麼放肆了。「嗚嗚現在回想起來突然有一股罪惡感！但當時弗雷的模樣就很好欺負的樣子嘛！」
「嗯，你當晚就是這個樣子呢。」
「欸？什麼樣子？」
弗雷想了想，覺得這應該是能回答的問題吧。
「積極而且很有侵略性，我退一步，你就進兩步，直到把真實的我逼出來。」
「你說得很含蓄耶，如果以後我只重看這段錄影應該不會記得你是在講色色的事吧。」
「你會在什麼情況下只重看這段錄影……？你要剪輯精華給自己重溫嗎？」弗雷突然感到一股寒意。
「就完全不浪漫的初夜早晨啊！弗雷一到早上就溜走了！都沒跟我說早安！到下午才回來！他一回家我就撲上去親他啊，他居然叫我不要隨便親他！」弗蕾亞鼓起臉頰，裝出生氣的模樣。「少女心受傷了！」
「……不是叫你不要隨便親我，是不要在房間以外的地方親我。」弗雷指正。「那時候我們還跟家人住在一起。」
「他們當時又不在家！」
「其實也沒規定做多少次啦，外科醫生很忙的！每星期大約只有兩天休假，我休假那天弗雷都會安排在家工作，會抓緊空檔做！雖然弗雷嘴巴在說他在工作，但他不會推開我啦。」
這錄影真的不能外洩，被公司知道的話會死很慘。弗雷冷汗直流。其實就算不看這題，這錄影被任何人看到，他也會想原地自殺。
「然後呢，就算是工作天，回家沒有很累的話也會做！所以大約每星期是兩至三次？如果半套也算的話其實應該有三至四次。啊，聖誕假期沒回老家的話每天都做！」
「……我沒其他補充了，下一題。」
「欸！？弗雷你都不回答嗎！？」
「你都說得那麼詳細了，我還能回答什麼……」
「這個問題不同年紀答案會不一樣呢！像我十八歲的時候巴不得天天做！可惜當時住在家裡所以不可能！現在性欲也沒那麼高漲啦，目前這樣的頻率這樣很理想！」
「恭喜你變老了。」
「閉嘴！我老了你也一樣老啦！不然你說說看啊，你的理想是每週多少次！？」
「這種事情很難用死板的數字去算……」又是模稜兩可的答案，但可能受不了弗蕾亞的凌厲眼神攻擊，弗雷咳了一聲，稍微補充。「有感覺就做，算是最理想了吧。」
「弗雷其實很喜歡做愛所以常常有感覺……！」
「不要擅自加長我的答案。」
「就情侶會有的過程。」
「大部分時間都是我主動挑逗然後讓他受不了把我推倒……」本來還一臉嬌羞地娓娓道來，說到這裡突然變臉。「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還要我這麼主動嗎！？」
弗雷開始覺得，弗蕾亞安排這個活動根本是借機投訴。到目前為止她在主動這個話題抱怨多少次了？
62 對方的性感帶是在？
「我的性感帶就是……啊……！」話說到一半，弗蕾亞突然被弗雷一手抱過來。「喂你……！」
想要轉頭大罵，但弗雷另一隻手已經固定了弗蕾亞的下巴，再用鼻子磨著她的後頸，讓她不住地顫抖：「你、你在幹嘛……啦……」
「在回答問題。」
弗蕾亞可愛的地方在於，總是會抱怨弗雷不夠主動，但弗雷真的不按理出牌地主動了，她嘴巴上還是在會罵他以掩飾真正的害羞。想到這裡，心裡漾起奇妙的情愫，弗雷輕輕地在姊姊的後頸上親了一下。
「啊……誰叫你用行動回答啦！而且你該先回答自己的性感帶吧……！」
「……就鼠奚部啊？你問每個男人都會是這個答案的。」
「除此以外啦！」
「弗蕾亞覺得呢？」
「不就是……！嗚……！」即使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被緊抱著的自己，活動受制，掙扎一輪後還是反擊不果。「弗雷大笨蛋！明明被摸大腿就會顫抖了！裝什麼酷！」
「嗯，答對了。」
彷彿是給弗蕾亞的獎勵，弗雷輕輕地鬆開了手。一被放開，弗蕾亞馬上滑到最遠離他的位子。明明剛才還那麼主動的，真可愛。弗雷笑著往弗蕾亞的方向移動身體，但還是和她保持著一點距離。
「隱藏著黑暗力量、被主人命令解除封印的鑰匙？」弗蕾亞歪頭道。「而且鑰匙還真的會變大喔。」
「……你不要這樣毀人童年好嗎。」
「那弗雷來形容我～」
「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第130首。」
「欸你說人話啦。」
「是人話啊。聽不懂就自己去Google。」弗雷微笑著說。看來是打定主意不解釋了。
「哼！我等等就會查！」
「喜歡！」弗蕾亞超級坦率地承認。
到底為什麼可以這麼坦誠？這是她的魅力之一，也是弗雷永遠無法達到的境界。所以面對這一題，弗雷擺出完美的微笑，再度打模糊戰：「弗蕾亞對我做什麼我都喜歡。」
「什麼對你做啦！問題是喜不喜歡做愛，不是誰跟你做啦！」
「不是你就不會做這件事了吧？這問題就沒意義了。」
「說、說得也是啦。」
算是說服了弗蕾亞。
弗雷當然喜歡做愛，但這種事怎能大聲地講出來？而且真的誠實地說喜歡做愛的話絕對會被弗蕾亞搾乾搾淨。
「二人一起休假時、或者她休假我下班回家時。」
「還有弗雷在家工作時！啊，我們是不是回答過差不多的答案啊？」
「也是呢，那下一題。」弗雷不想再面對他在家工作怠忽職守的事實。
一看到這一題，弗雷就在心中大喊不妙。果不其然，身旁的弗蕾亞的眼神已經閃閃發亮，這是她最感興趣的題目之一。
「我還有好多好多玩法想跟弗雷玩喔！以我看過的小說來說，首先《總裁的辦公室》每個床戲都來演一次！然後還有奇幻系的《魔王愛上俏勇者》，它的床戲也是超級臉紅心跳的！我還為了這個情景買了魔王裝和劍士裝！啊如果不用小說參考的話，我還有其他點子！像我之前買了性感西部牛仔裝，想演一場史詩式的西部浪漫史⋯⋯」
「嗯，我大致都懂了。」弗雷終於抓到空檔插嘴。「但你把所有想法都說出來，就沒驚喜感了吧？」
「哎！也是！我還要留驚喜給弗雷呢！」弗蕾亞捧著臉，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不過不要緊啦，剛才說出來的，只有我想玩的情景1%不到……」
……你的腦袋都在想什麼啊！？弗雷大驚，但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這種時候最好不要挑起她任何情緒。
「弗雷你想玩什麼？姊姊會全力配合——」
「就從你剛才說出來的點子開始？反正你的點子不會讓我失望的。下一題。」
「……你根本沒回答問題？」
弗雷裝作沒聽到弗蕾亞的話，唸出下一條題目。
「都有。」
「最喜歡下班回家拉著弗雷一起洗澡♥」
「妳主要並不是想洗澡吧。」
「弗雷也不是啊。」
「……」弗雷別開了臉，繼續拿著平板滑題目。
「戴套……」弗雷小聲地說。「但並沒有每次都履行……」
「我可沒跟你約定過這種事喔！只有約好一定要做避孕措施而已！」弗蕾亞抗議。「我就覺得無套比較——」「下一題是什麼？」又被打斷。
「沒有。」
「欸等等我還沒答完上一題！」
「你不回答的話我們就再跳了。」
「吼！好啦！當然沒有！我一直以來只有弗雷一個啊！」
「心比較重要吧。」弗雷毫不猶豫地回答。回想起來，當年他零性經驗的時候甚至有過類似「得到心的話得不到身體也無妨」的想法。這裡先不提初次嘗到性愛的滋味後，才知道自己低估了本人的性慾了。
「喔，別人的想法，我沒什麼贊成或反對的立場啦，隨便？」弗蕾亞興趣缺缺地回應。「我這邊的話，在還沒看上弗雷的身體前就已經奪取了弗雷的心了！只是他都在裝傻！」
對，就是裝著傻想要以姊弟身份不嫁不娶，就這樣一輩子待在彼此身邊。弗雷不禁笑了出來。當時也真的太高估自己，怎麼能忍一輩子？
「別亂說，弗蕾亞才不會發生這種事。」
「這是假設性問⋯⋯」
「你不會發生這種事。」弗雷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弗蕾亞的話。蒼藍色的眼眸閃過兇光，弗蕾亞居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哇噻只是假設而已居然滿臉殺氣！第一次看到弗雷這個表情，就算是弗蕾亞也知道不能強逼他回答這一題了，趕快打哈哈圓場：「哈哈哈，好奇怪的題目。弗雷雖然是GAY喜歡的型，但總不會發展到被強暴吧！下一題！」
「真要比的話應該是事後？因為弗雷通常在尾段就會很帥氣地展現出反差萌的一面，強勢地反攻！人家會害羞啦——」
「我怎麼都不覺得你事前事後有不好意思過。」弗雷的表情已經回復一貫的淡漠。「你比較像是……事中害羞吧？」
「哎呀！都很害羞啦！弗雷的話應該是事前吧？」
「……可以這麼說。」
一直以來，大約有超過一半的性愛，是弗蕾亞主動的，一臉道貌岸然的弗雷通常會在經過弗蕾亞的百般色誘後從不自在的君子變成解除封印的野獸。其實她在剛才用封印來形容弗雷，回答得蠻一針見血。
「沒有這種朋友。就算有，我在朋友的眼中本來就不是可以情緒勒索的類型。」
「弗雷是擅長劃清界線的朋友呢。」弗蕾亞歪頭。「不過也不一定是情緒勒索啦，這種隨意和人上床的朋友我也有呢——」
「他是誰？」弗雷的聲線低沈下來，週遭的溫度彷彿降到冰點。
「你也認識啊，就梅格啦！她是異性戀女生，你緊張什麼？」看到弗雷警報大開的模樣，弗蕾亞笑了。
她絕對是故意的。
「完美的我，技術當然也是完美的！」弗蕾亞自信滿滿地說。
「你發表這個宣言時不是應該先諮詢一下使用者意見嗎？」
「弗雷的意見就算了吧，還是小弗雷的意見比較可靠也比較誠實。」弗蕾亞饒富深意地往弗雷的下半身看去。「不過不像弗雷，我的身體和嘴巴一樣誠實喔！」
「……嗯我知道。」使用者不自在地夾了夾大腿，調整了一下坐姿。
「那弗雷的答案呢？說嘛說嘛！」
「回答了啊？『（看到你身體和嘴巴的反應）我（就）知道（我的技術好）。』」
「這算什麼答案！？」
「弗雷的技術很好喔，差我一點就是！」
「真會說大話呢。」
「不服氣的話可以來決鬥一下！誰讓對方先高潮誰贏！不敢挑戰的是膽小鬼！」弗蕾亞挑眉，挑釁地提出戰書。但是，激將法對弗雷當然無效。回應弗蕾亞的只有淡淡地的一句：「這對男人來說太不利了吧，生理上來說。」
「想聽弗雷說霸道強勢的台詞！」
「……例如說？」
「像是……『你這個模樣，只能給我看到！』這樣？那弗雷想我說什麼？」
「……目標是不讓你能說出完整的一句話。」被突如其來地語出驚人的弗雷嚇到，弗蕾亞居然有一瞬間不會回應。
「基本上弗雷做愛的表情全都好好看喔，好性感，好難抉擇喔。」弗蕾亞歪著頭回想。「啊，有時滿懷念嬌羞表情，近年越來越少見了！所以我都很努力發掘讓弗雷害羞的方法！」
「又要我強勢又要我嬌羞到底？」這問卷答著答著，弗雷越來越不懂弗蕾亞在床上的訴求。
「有時要轉一下口味嘛！但弗雷怎樣的樣子我都喜歡啦！」
「嗯，我也是。」被直球擊中，弗雷甜甜地笑著。「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問弗雷的話，他還是最喜歡弗蕾亞握著他的手到唇邊，微微喘著氣，魅惑地笑著迎接他進入的表情。但說出來的答案不用說得這麼仔細。
「弗雷敢跟我以外的人做愛，我就閹了弗雷！」
看到她這麼直接的反應，比起恐懼，弗雷反而笑了出來：「你也真激動，這條問題是問你自己怎樣想啦。」
「這樣嗎？當然不可以啊！我從沒想過要跟弗雷以外的人做！」
「我也是，就像你喜歡的愛情小說男主角一樣，只對你有反應喔。」
「哎呀，怎麼突然這麼直接！」弗蕾亞捧臉搖頭。
「啊——！弗雷會用刑具對我嗎？」弗蕾亞從旁邊的書架拿出一本幾年前極受歡迎的愛情小說。「像這本小說的總裁一樣！」
「絕對不會！而且你也根本不會喜歡ＳＭ！」弗雷抱頭。「這本哪來的！」
「這是很多年前在聖誕派對交換到的禮物呀。」弗蕾亞晃了晃手上的書。「很受歡迎呢！之前還改編成電影版！男主角是外表強勢其實內在憂鬱的年輕總裁！」
「你不會喜歡這種人。絕對不會。」弗雷非常了解自己的姊姊，她討厭被命令和控制，自己和她相處時都要小心處理控制她的欲望。但偏偏她看小說卻喜歡總裁喜歡到不行，可能是隔了一個次元產生了美感吧。
至少他知道，如果他本人是個強勢霸道總裁型還喜歡玩ＳＭ，弗蕾亞根本不會喜歡他。
「那她應該是生病了吧。」這假設實在過於搞笑，讓弗雷也不想認真回應。
「什、什麼啦！說得我好像天天發情似的！我才要說弗雷很少主動索求我的身體啦！都我主動！」弗蕾亞鼓著腮說。「他主動才是奇聞好嗎！？」
「在情侶問卷問這種問題……難道是在問模擬強姦Play嗎？」弗蕾亞掩著眼睛，裝作不好意思地說。「討厭啦！怎能這麼直接問少女的性癖！？」
「……你剛剛一直都很大方地回答自己的性癖吧……」弗雷再度翻了個白眼。「而且我猜他應該不是問模擬強姦play，是真的在問婚內強姦？那當然是不行的，一方面有法律問題，另一方面，對方不享受的話就沒有做的意義。」
雖然沒有遇過弗蕾亞不想做的時候——弗雷沒有說出心裡想的那句。
「 嗯……？在上面搖有點累？所以我還是比較喜歡躺著！」弗蕾亞直接地說。
「……配合她的劇本演戲的時候。」
「什麼啦！只是普通地做很無聊啊！」
「對象是你就不會無聊。」
「好害羞喔！不要這麼喜歡我的胴體啦！」才一句話，就讓弗蕾亞從怒氣沖沖變成心花朵朵開。「那今晚就普通的做吧！」
「嗯，但不是現在。」阻止了想要撲在自己身上的弗蕾亞，弗雷拿著平板滑到下一題。
「果然還是在老家吧？弗雷？」
「嗯，認同。還好以後不用再在老家做了……」想起以前躲躲藏藏的日子，弗雷心有餘悸。
「其實下次回家也可以試試看？應該會有別種興奮感覺！」
「……容我拒絕。」
所以他們每次回老家，弗雷都不會和弗蕾亞單獨共處一室。畢竟這個姊姊在性愛方面的發想有時很可怕，什麼都做得出來。
85 那時候攻的反應是？
「不如說有什麼時候不是我主動要求！」
「也沒那麼過分吧。」其實第80題弗蕾亞也提過了類似的抱怨，想了想弗雷還是決定在這一題反駁。「按百分比來說，我主動的機率應該有40%左右。」
「這幾年是啦！但你都不記得早期都100%是我主動嗎？」弗蕾亞忿忿不平地回道。「那段只有我付出的記憶太深刻，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都以為弗雷是性冷感了！」
「 那是因為早期都在老家做啊……當然只能忍。但你一主動我都會順你的意吧，這怎麼可能是性冷感。」弗雷說道。「我本來就不能抗拒弗蕾亞的誘惑嘛。」
「哼！」弗蕾亞嘴角上揚，看來是滿意弗雷的答案了。
87 那時候受的反應是？
「我沒……」「他有喔！我要求他演強姦犯，我也很認真演被他侵犯的少女！」弗蕾亞直接打斷弟弟的話，滔滔不絕地分享之前在床上演的劇情。「但好像演得太像，弗雷完全硬不起來，還抱著我、把臉埋在我肩上說『不要哭了……對不起嚇到了你……』就做不下去了啦。」
「我就說這問卷的問題應該不是說模擬……」
「哎呀，作者已死，不用猜問卷作者寫的時候在想什麼啦。總之，我真哭假哭弗雷都會當真，強姦劇場根本演不下去！還是以後真的變成我強暴他好了？」
「所以我要裝成不想和你做愛的樣子？」
「對、對啦。」弗蕾亞有點驚訝弗雷真的和她探討該怎樣演。
「那不就和以前的前戲一樣了嗎？」
無法反駁。七年前，他們的關係剛開始，弗雷都會對做愛表現出抗拒的樣子，每次都說這次是最後了，但每次弗蕾亞都使盡渾身解數調情，最後弟弟總是被誘惑成功，做完就在哭著說對不起。
怎樣想也想不到可以怎樣演強姦劇情，終於想到惱羞，弗蕾亞氣呼呼地大吼：「算了啦！！！」
89 對方符合你的理想嗎？
「有喔有喔！臉要好看，身材要好，一定要有腹肌！弗雷完全符合我的理想！」
「為了弗蕾亞，我也是很努力啊。」輕摟著姊姊的肩，弗雷笑了。
「那弗雷呢？」
「……你知道的啊。你當然符合。」弗雷不是很想把在床上意亂情迷講出來的話，在清醒的時候再說一次。只好自我打馬賽克成闔家觀賞版本。「我的理想對象就是弗蕾亞。」
畢竟從性覺醒開始，他的幻想對象就是弗蕾亞啊。
「雖然蠻好奇的，但弗雷這種乖孩子不會用道具啦！」弗蕾亞搶答。
「嗯，我沒有買那些性愛道具。」說完，弗雷看著對方，沒有說話，想著的是如果她是這樣認為的就隨她吧。但實際上，不想用道具的原因是……
——只有我可以親手讓你高潮。
不過，說出來就太變態了，他選擇把這個真實原因帶進墳墓。
92 那是現在的對象嗎？
「18歲的平安夜前一天！啊，插入那一刻應該已經是平安夜了，好害羞喔！插入的人當然是弗雷啊，嗯！」平靜了才幾題弗蕾亞，又開始不安分在大尺度的路上狂奔。
「你不用說得這麼細緻入微吧……！還有不要一直插來插去的！」
94 喜歡親哪個部分？
弗蕾亞抬起頭，輕啄了一下戀人的臉，笑道：「最喜歡親這麼帥氣的臉！」
「難得是這麼普通的回答呢。」弗雷把弗蕾亞摟得更緊，低頭親吻朱唇。小時候覺得她的嘴唇像軟糖一樣好吃，這個感想到現在也沒變。「那你喜歡被我親哪裡？」
「好難決定喔。在客廳一起窩在沙發上，就喜歡被弗雷親嘴，睡前就喜歡被弗雷親額頭，總之跟弗雷親親抱抱就很開心！」
「我還是比較喜歡接吻。」
看到弗雷頭往下微傾，閉上眼睛在期待什麼的模樣，弗蕾亞伸長脖子說：「那我再親一次！」再往弗雷的嘴唇輕輕一點。
「……我想是我照她的期望演出的時候？」
「你知道還不做！」
「……有時候很難過那道坎的。而且明明在做一些……隨著人類本能而為的事情，還要記掛著劇本，真的很難好嗎。」
「但我戴眼鏡、穿套裝的時候你明明很開心很興奮很入戲！當晚的打扮對到你的性癖你還可以自創劇本呢！」
……因為那也是男人的本能吧。但弗雷的羞恥心讓他在這裡沒有回嘴之力。
「……會記著讓她舒服的動作吧。」繼續含糊以對的弗雷。
「如果是指進行中的時候，應該是什麼都沒想啦！前戲會回想功能書的小知識，努力讓小弗雷長大！」繼續直白回答的弗蕾亞。
「基本上是一次。」繼續嘗試句點的弗雷。
「欸！你又回答得這麼簡短！這時候就自誇一下啦！不然記者會覺得你很弱耶！」
對，現在是模擬訪問，所以也有模擬記者。
「……不然我還該補充什麼？」
「一次但很持久啊！每次都超過一小時！而且前戲很長！這不是該誇誇嗎？」
「……謝謝你的誇獎。」弗雷被誇得有點飄飄然，但不太想表露太多情緒，就盡量淡漠地回應。
「我買那麼多情趣服就是想讓他親手脫啊！」弗蕾亞毫不諱言。「至於我會不會脫弗雷的衣服，看情況，有時也會想扒光他的衣服，但弗雷自己脫衣服也很性感，所以我也喜歡看他脫衣服！」
「總之就是，通常都是我脫她的，但我的衣服不一定是她脫。嗯。」
「……應該是心理和生理上都必要的事情吧。」明明是個文學青年，但對這種問題，弗雷還是選擇比較偏科學的回答。原因無他，真的講真心話的話大羞恥了。難道他要承認這是他人生不能或缺的嗜好嗎？這種回答還是讓弗蕾亞來吧——這樣想的他，沒有料到的是，弗蕾亞的回答卻是如此的單純：「只和弗雷共享的小秘密！」
「……嗯？」答案實在清純得令弗雷以為自己聽錯。
「我決定了。」弗雷認真地看著弗蕾亞。「以後任何東西都要看過一遍確定無誤才能答應，弗蕾亞給的東西也不例外。」
「欸！你這麼不信任姊姊！？居然對我有警戒心！」弗蕾亞裝出哭腔。「太過分了，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這個在家約會的活動耶！」
「裝可憐對我沒用。」
「嗚嗚……那你也聽我一句話嘛。」弗蕾亞撒嬌道。「謝謝弗雷陪我玩，我好開心！」
……噗的一聲，弗雷心中那本來滿載怨氣的汽球就被一句名為謝謝的針刺穿，裡面的怨氣旋即消失不見。
「總之下不為例。」說罷離開座位。
弗蕾亞知道，弗雷一口氣講了太多內心話，所以要自己一個人耍自閉冷靜一下。她也很識相地沒有跟去，笑著繼續滑平板。
「對了對了，剛才要查十四行詩第130首……」
找到詩的原文，點進去看了幾行，弗蕾亞的笑容越來越僵硬。
情人的眼睛完全不像太陽
My mistress' eyes are nothing like the sun;
珊瑚紅也艷過她的朱唇
Coral is far more red than her lips' red;
若雪為白 她的胸膛算是暗褐
If snow be white, why then her breasts are dun;
若髮如絲 她就像滿頭黑鐵絲
If hairs be wires, black wires grow on her head.
我見過朱粉色薔薇 白裡透紅
I have seen roses damasked, red and white,
在她臉上從未出現這樣的顏容
But no such roses see I in her cheeks;
有些薰香聞起來令人沉醉
And in some perfumes is there more delight
勝於情人身上發出的氣味
Than in the breath that from my mistress reeks.
「弗雷！你這是什麼意思！？」
咚咚咚地追著弗雷到書房，弗蕾亞大吵大鬧興師問罪。
我愛聽她說話 但心中有譜
I love to hear her speak, yet well I know
音樂遠比她的嗓音更動聽
That music hath a far more pleasing sound;
我承認沒見過仙女婀娜蓮步
I grant I never saw a goddess go;
我情人走起路來 可腳踏實地
My mistress, when she walks, treads on the ground.
但我對天發誓 愛人在我眼裡
And yet, by heaven, I think my love as rare
不輸給那些被瞎擬謬比的美女*
As any she belied with false compare.
「任何東西都要完整地看過一遍才能下結論」——這個道理，在今天結束之前，二人都懂了。
*詩句翻譯來自尤克強《夏夜聽花開花謝》
💬後記
這篇真的完全是自high。
文中有提到不少那個傳說中「完全沒公開過的正篇」的劇情，我不期望大家一定會看懂，我只是、我只是想為他們慶生啊……!
正篇其實在2021年已經完成初稿，只是我還沒有心理準備放出來……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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